「王……」似鳥在書房外匯報,凜應聲讓他進來,一邊漫不經心地起身,穿上絲織的紅袍。「遙在哪裡?」
「在水池。」
「他倒是愉快。」凜笑笑,卻頗有縱容之意。
似鳥看著凜的微笑,他知道鯖國二王子的存在讓王很高興,一行人回國之後,他們每天都會比賽,王不是每次都贏的,但他卻會露出最燦爛的笑容。
凜看向窗外,陽光很亮,在水池邊上鑲起一串熠熠的光,他從這裡看不見人,但他知道他就在那裡。
他一甩袍,大步走向門外,似鳥急忙跟上他。
「王、您、您要去哪?」
凜並沒有立刻回答,沉浸在高昂情緒中的他似乎並沒聽到。
似鳥閉了嘴,揮手示意仕從向前「王要去游泳,趕緊準備!」
遙從水中冒出頭,正好看到凜走來,陽光下裸露的肌肉閃著水漬光芒,水池的反射在他的肌膚映上一條條彎曲的亮光,他想:他多次從這個角度仰看他,而這令人略微不悅。
現在、立即,他想拉他下水,然後他們在激烈的亂流中流線划過,攪亂一池泡沫。
於是在凜接近水邊,笑著道:「遙。」的時候,遙冷不防伸出濕淋淋的臂膀,一下子就把凜拉下水。
池邊的侍衛與侍女紛紛大驚,似鳥咬牙切齒怒目大喊:「王子!!」
「啊——」凜吃下一大口水,噗咕噗咕的泡沫不斷往上冒,他很快反應過來揮臂將自己浮上水「噗——哈!喂!遙!」他抹著臉上的水珠,有些氣急敗壞地喊,遙卻已經轉身游去,凜沒有漏看他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。
他立刻又潛下水,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,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,然後展開一場追逐。
他們在水池裡不知疲憊地繞圈,競速著,直到遙突然停下,他站在水池邊,慢慢地以手指碰著凹凸的磚石砌面。
凜很快就在他身後停下,關切的問句傳來:「遙?」
剛剛他幾乎要變回海豚了,遙想,指尖掃過粗礪的石頭表面,它尖銳地起伏著。
遙很淺眠,夜裡凜只要翻身,一點動靜他都可以醒來。
他夢囈的聲音、時而驚恐時而喘息,他幾天不只看過一次。
有時候他也哭,緊抓著棉被,肌肉有力地繃緊著,若是一觸碰像是會散成碎片似的。
他也會像那天一樣全身發紅、發出誘惑的香味,不停用身體蹭著絲被。
遙只是靜靜看著,在他空蕩蕩的雙眼中,好似什麼都能原諒,他只是看著,彷彿印在眼眸深處的永凍層之中。
凜全身是汗的身體弓著完美的曲線,遙知道那裏頭的力量,在水中可以爆發出什麼樣的速度,是恣意的、絢爛的。
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他的驕傲曾深深被折斷,就連再次化身為鯊魚都做不到。
昨夜,在那無形鎖鏈下的掙扎告一段落後,遙才慢慢靠近他,在嘴裡擴散開來的是一股苦味。「喂、不許哭。」他低聲說,然而那人已經睡著了,舌尖上的水漸漸化為潮水,拍打著深夜擁抱的他們,鹹水漸漸漫過,然後淹沒,遙驟然沉入深沉的睡眠裡。
無邊無際的神遊結束,遙只感覺到指下尖利,刺著他的皮膚,他突然轉身,將凜按著靠近自己,往他不明所以的臉上親過去,剎那就煮成一尾紅燒鯊魚,侍從紛紛尷尬轉身,不敢窺視王室裡的私密內幕,儘管王宮早已傳遍各種繪聲繪影的傳聞。
「唔——唔唔——!」凜想推開他,卻被遙說了一句「專心。」然後又伸舌而入,掃遍口腔,他們很快就沒了空氣喘了起來。
遙也不清楚自己所欲為何,就只是突然想這麼做,他向來順從自己心意。
凜只能在心中怒斥:這個從沒變過、任性妄為的傢伙!
遙在此時咬向上脣,像在回應:你才是任性的那一個。
當接吻漸漸變成互相啃噬的無聲爭吵時,似鳥突然出現,稍早他接了一個傳報匆匆跑向前殿,然後又盡快地跑回來,顧不上奮力進行交流的二人,他的聲音劃破沉寂的空氣。
「王——哈、哈……快到前殿去,是他……他回來了!」
匆忙間凜只能先穿上輕薄的單衣,罩著紅色外袍就快步離去,遙從水中起身,下巴水珠連串滴入水裡,他眨眼,睫毛上也落下幾滴水。
水裡面是溫熱的,彷彿還殘留著凜的體溫,脫離水的皮膚很快起了一粒粒疙瘩,冰冷的水珠從背上順流蜿蜒而下,沖刷著空氣中的寒意,漸漸帶往全身,遙慢慢穿上外衣,只是低頭甩了甩全濕的髮。
當他漫不經心地踱步至大殿時,一眼就瞥見了那個黑髮的男子,男子立刻發覺,黑色的眼珠很快地盯住他。
遙感覺到男子莫名的敵意,不由不服輸地直視回去。
原本背對著遙的凜轉身過來,拍拍男子的背,明亮的表情彰顯他的好心情,遙看見他眼角發紅。
他又哭過了?遙心裡納悶,更奇怪男子的身分起來。
「遙,這是宗介,我從小玩到大的玩伴,啊!宗介,你會回來幫我的對吧?你可是我的氏族,我的『金色王座』永遠都有你的一席!」凜更加興奮道,兩手直接搭在比他高的男子的肩,甚至忘了他才介紹到一半。
宗介聞言,神情諱莫如深,看不出有什麼情緒,只是打斷他「凜,你還沒說這是誰?」
「遙,鯖國王子。」凜改為親密地搭上遙的肩膀,一邊介紹,遙則是彷彿被介紹的不是他一樣巍然不動,空茫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麼。宗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的互動。「那年我離開國家去他的國家借住了一年,然後回國就發現……什麼都變了。」凜神情有些黯然,勉強扯開一笑。
「太好了,宗介,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……」凜又吸吸鼻,宗介握住他的手,漆黑而深邃的眼睛直直盯著凜,眉毛堅硬的線條沒有一絲皺褶,嚴肅而鄭重地道:「我回來了。」
兩人都為了彼此的命運悻悻然,半晌宗介才又開口:「還有我也把江帶回來了。」
「真的?!」他一度以為妹妹也早已死去,他曾經身在絕望的谷底,因為世界上只剩他一個人,再無親人在他身邊,他行屍走肉,幾乎活不下去,他一步上前緊緊擁抱宗介,有些哽咽「謝謝你……真的謝謝你,宗介。」
不料他卻被推開,宗介單膝跪下,執起凜的手做出效忠的姿勢「這是我該做的……我的王。」
被臣子示意效忠對君主本是值得驕傲之事,只是對象是過往的玩伴,讓凜心情複雜起來,但這些情誼,他都珍重地放在心底。
無論是遙還是宗介,能再見故友……他已經足夠幸運。
他正想扶宗介起來,卻被他舉手拒絕並道:「我還有一項物品獻予王。」他拿出一串細細的金鍊,其上一顆顆如米粒大小的紅寶石串在一起。
國王的王宮什麼都有,什麼華美的東西沒見過,但是宗介看著它說道:「這是我在流浪的一次奇遇中無意得到的,祝福你……」他低頭在凜的右腳踝繫上並道:「一生平穩。」
凜舉起腳好奇地端詳細鍊,閃著光芒的金鍊不重,戴在腳踝上很輕。
因為是宗介所贈,所以他格外喜歡。
「很好看!我很喜歡。」他咧開潔白的牙齒,竟與過去的笑容無異,宗介只覺穿越時間而過,眼前的人卻不曾變過。
「欸?遙呢?」凜左右張望,才發現遙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。
算了,貴為王子,這王宮也沒什麼地方他不可去,那人自由自在慣了,一聲不吭跑走也會一聲不響回來的。
「王……」
「叫我凜。」宗介才剛開口,就被凜橫眉豎眼打斷,宗介只能無奈一笑「凜,走吧,我帶你去看江。」
凜喜出望外,帶上侍衛快步走出宮外。
江如今雖已經不是公主,卻依然是國王的妹妹,當須接回宮裡住,凜想親自迎接她回來。
宗介還掛著笑,啟步儘快跟上凜,就這麼一會兒凜已經走出一段距離。
「你不讓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?」宗介的笑容稍微凝固,說話的是近衛軍團長,也在『金色王座』一席的御子柴清十郎,平時總是嬉笑的臉上正經起來卻自有威嚇力,也是他在城外巡邏時偶然撿到已經昏迷的宗介。
他剛回來的時候全身是傷,撐著一絲意識堅持瞞過國王,隨後就昏迷過去,休養了好幾個月才恢復到現在的狀態——正好是鯖國使節團來訪的前後,而凜隨團前往鯖國時,剛出國門,宗介就醒了過來。
幾天裡他也沒少聽流竄的各色流言。
王宮走廊上的石柱陰影打在宗介臉上,似有揮之不去的陰霾在上,他下意識以左手輕觸右肩,他外表雖然壯實,其實只是強撐起來,受傷令他的身體已經近乎淘空,在外流浪的那段經歷幾乎耗損了他全部的身體質素,再怎麼修復也無法回歸從前。
他的表情仍沒有動搖,直視遠方低聲說:「因為沒有什麼意思,只是許王一個祝福而已。」
走出十米開外的凜終於發現宗介沒有跟上,遠遠地轉身呼叫,陽光灑在他臉上正與宗介形成反比。
宗介邁出不帶猶豫的步伐,好似他不曾停歇。
江被宗介藏在一處尋常人家為保安全,直到醒來後才接她出來,凜見到妹妹又流下今日的第二次眼淚。
「所以——有宗介和江在的話我就可以放心加入遠征隊了!」凜晚上回到寢殿,喜色都現在臉上,開心地道「嗯……不過還是要想辦法立個繼承人……」凜自顧自道,聲音也低了下去。
「你要結婚嗎?」遙突然道,凜被嚇了一跳,漲紅著臉看他:「啊?怎麼可能?」
「為什麼?」遙認真地問,凜則啞口無言。
「這……嗯……」凜嘗試組織語言,最後挫敗地垂下肩「我應該不可能跟別人結婚了,我、我的身體——」他有些難堪地看向別處,根本無法啟齒。
「……。」遙沒有說話,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起身,順道拉了一把凜。
「遙?」
遙回頭睨了他一眼「去洗澡。」
兩人最後泡在浴池裡,熱水令皮膚呈現淡淡的粉紅,汗水一滴滴自額頭流下來。
凜看了一眼沉默的遙,不由想起上次在浴池裡——那時候他還被做得雙腿癱軟——思及此他不禁羞恥得滿臉通紅,於是更加不自在,低頭輕輕划動水,浴池令水聲放大聲音,嘩啦啦地響。
下午的時候遙被攔住去向。
他抬眼看著黑髮男子,表情一如往常,眼神卻瀰漫著冷意。
遙任由身上水滴滑落,一面想起宗介說的話。
——『你對他來說非常重要,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同他在乎你一般在乎他。』雖然這麼說著,但卻一邊流露出濃濃敵意。
——『雖然很不想這麼做,但也只能拜託你了。』離去前,他回頭投下一個冰冷的眼神,與遙不同,它們是屬於凜冽的那種。『而他的王國,由我來守護。』
遙皺起眉,看著宗介的背影漸漸遠去,心中突生一股不快。
他是自由的,並不受任何人指使,即使是凜也一樣。
這個人,又憑什麼跟他說這些呢?
他瞥了一眼凜,他能感覺到,那個人想這麼做——如同他今日親吻凜那樣想要親吻他、想像那天的他一樣進入他的內部,裡面又濕又暖——他都記得。
他閉上眼睛,並不熟悉自己突如其來的情感,就如同今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吻凜,更不知道夜夜看著凜睡著心中充滿的是什麼樣的心情。
陌生的感情如日日涓滴的泉水,早已蓄滿一汪池,在他胸口流淌。
多數時候他並不知道真正的答案,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,就如他在水中揮動雙臂時,前進的方向——水中沒有方位,而他是自由的,他前往何處,都由他自己決定。
凜發覺熱呼呼的身體貼上來的時候,嘴巴已經被熱切而急迫的舌纏住,遙的嘴脣有些乾澀,貼在他的嘴脣上兩相磨蹭,凜看著他緊閉的睫毛,呼吸一滯,轉眼已招架不住遙舌頭的進攻,他先是吮啃嘴脣,才試探般地探入舌,在口腔裡頭亂掃,很快他們的呼吸都失速,遙進逼的舌就像迫切地尋求什麼答案一樣。
兩人的身體都染上了紅暈,臉色也泛紅,凜半張的眼睛裡盡是氤氳熱氣。
遙已經不再多想,一切交由心決定他的去向,他專心致志地親吻,很快就伸手碰觸凜的後面。
搜尋到緊緻穴口的時候,因為摩擦而有些疼痛讓凜僵起了身體,他卻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以及擁抱眼前人的衝動,夜夜他被自己折磨而醒,只能難耐地等待夜晚過去,心裡說不清是希望遙發現還是不發現。
於是當他的肌膚貼著他火燙的身體,他只想依靠本能緊緊貼近他,用力地擁抱他,像是要揉進身體裡。
他是無法抗拒遙的。
這幾日單依靠他自已偷偷在浴池裡的自我安慰根本不足,每每他忘我地呻吟出聲,他都想起了遙,並且想像是他握住了他的性器狠狠摩擦。
多麼令人羞恥又無法拒絕的旖旎想像啊。
這讓他對他的真實碰觸只能失去理智,放棄一切思考只是迎合他的動作,他們在激烈的親吻中漸漸纏著彼此身體,偌大的浴室迴響著他們接吻發出的嘖嘖聲響,在遙的手指進出越來越順利之際,他猛地翻過了凜,凜轉過身就將雙手撐在池邊,臀部微微翹起,遙挺胯直驅而入,凜只能緊閉著眼睛發出一聲顫抖的呻吟,隨著遙的動作大力晃動了一下紅雲密佈的身體,方才親吻而從嘴角溢出的口水徐徐流下,劃出一道痕跡。
彷彿回到了那一晚,伴隨遙的動作水面起了水花,水面不再平靜,水面下更是無聲而又衝動的進出,每次抽出都帶起了氣流與泡沫。
凜隱忍著聲音被動地承受抽送,脖頸向上,喉間的曲線優美,因為半開的嘴而喉結不斷上下滾動,像是每次呻吟都含在了嘴裡,脖子乃至肩頭都熏成一片嫣紅。
忽然他睜大了眼睛,兩腿也打顫著癱軟,他發出幾聲喉音,像是努力承受著什麼痛苦,眼睛裡已經閃動著水光。
他不可思議地轉過身,卻被狠狠嚇了一跳,身子因為重心不穩而偏斜幾乎要摔倒,卻在下一刻,已經變為海豚形態的遙又深深沒入他的性器,直直插入的長根像釘入他身體的釘子,貫穿他而成為他下半身的重心。
凜只能無力趴在池邊,遙擺動有力的下身不斷地刺入,比起人類時候還要粗長的性器又大又長,脹滿了凜穴道的每一處,更深入到最裏深處,他忍不住呻吟出來,伴隨水聲在密閉的浴池反覆迴響。
「啊、啊、啊——啊——啊……」
過長的性器像是要撕裂他的內部,他感覺被充滿的那刻脹得他渾身戰慄不已,只能回頭一看,卻是更加驚嚇,然而他很快就被更大的快感淹沒,像是不斷被拍打上岸的浪潮,身後來勢洶洶的海嘯席捲他,而他就要死在沙灘上了。
他腦袋一片空白,滿心只充滿那被不斷摩擦的地方,伴隨持續與長久的動作,他漸漸意識模糊起來,彷彿天地只餘那無止盡的抽插動作,他的身體也逐漸沒有了力氣,無力地隨著遙的動作擺動。
最後遙停止動作,全根沒入的性器隱藏在穴道內,卻是在不停突突地射出精液,他以海豚的嘴輕輕觸碰凜美麗的魚鰭,他的身體一如記憶中那般美,只是小鯊魚已經成長不少。
海豚如一灘靜水的眼珠盈著光芒,比起人類時候竟然多了幾分溫度,溫柔地如同水池裡漸漸推開的漣漪,也像夜裡徐徐的海潮。
他張嘴發出聲音,這次,再不是孤單的叫聲,迴盪在靜謐的夜晚裡。
後話則是—--
凜睜開眼睛的時候思緒還是混沌的,他發出幾聲剛起床的咕噥,轉過頭又閉上眼睛。
他很快就又張開眼,然後眨了眨,臉色明顯地漲紅,然後他漸漸將自己的頭埋在絲綢金絲被上,他雙手緊握,只想乾脆把自己蜷起來。
一雙冰冷的手覆上他朝下的額頭時他全身僵硬,他慢慢地轉過臉,遙正坐在床邊,單掌覆上他的額頭,見他看過來解釋了一聲:「你晚上發燒了。」
昨夜他們沒有維持魚的型態太久,遙只好再次將昏睡過去的凜奮力抱向床,因為動作而從股間流落的汩汩白液他也沒在意,只是在讓他躺下時替他擦了擦,穴道並沒有清理,他便也睡去,醒來時身邊的人燒得厲害,無意識地呻吟著,臉頰也依然嫣紅,但卻是因為發燒。
「我想著要留在裡面就沒有清理,應該是因此發燒了。」遙臉色平淡地道,凜的腦袋依舊一片混亂,他毫無頭緒只是張口便說:「為、為什麼……」他想問為什麼昨晚他竟然會以變身之後的姿態與他結合,遙卻以為他問的是為什麼不清理,他於是反問:「你不是希望有繼承人?」
凜下意識:「啊?」地回應,遙繼續道:「這樣懷孕的機率會比較高。」他依然語氣平穩地說,凜則是露出一個彷彿被雷劈到呆滯的神情,他聽進了這句話,卻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「什……什麼懷孕?!等等、你是因為這樣才在變成海豚時跟、跟我……」後面的話凜講不出來了,他既羞又窘,面頰已經變成艷紅色。
「嗯。」遙平靜地回應道,眼神卻還保有著溫度,昨晚的餘溫猶存。「我在一本書上看過。」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「還有留在裡面比較久也是在裡面看到的,不過它沒說會發燒——」後面的話已經被凜七手八腳地掩住,徒留一張漲紅的臉。
「閉閉閉閉、閉嘴!」
「王國的守護者」遙回想,對於昨日宗介的挑釁油然而生的不快因為酣然的情事漸漸消失,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帶著些許幼稚。
而他說:「我的王國永遠為你敞開」,早在多年前那個午後,那個紅髮少年就已經闖入他的國度,如燎原的火,在他幽靜的深水裡畫出豔紅,彷彿海中煙火。
他們互相加冕,他們是彼此的王。
番外 完
「在水池。」
「他倒是愉快。」凜笑笑,卻頗有縱容之意。
似鳥看著凜的微笑,他知道鯖國二王子的存在讓王很高興,一行人回國之後,他們每天都會比賽,王不是每次都贏的,但他卻會露出最燦爛的笑容。
凜看向窗外,陽光很亮,在水池邊上鑲起一串熠熠的光,他從這裡看不見人,但他知道他就在那裡。
他一甩袍,大步走向門外,似鳥急忙跟上他。
「王、您、您要去哪?」
凜並沒有立刻回答,沉浸在高昂情緒中的他似乎並沒聽到。
似鳥閉了嘴,揮手示意仕從向前「王要去游泳,趕緊準備!」
遙從水中冒出頭,正好看到凜走來,陽光下裸露的肌肉閃著水漬光芒,水池的反射在他的肌膚映上一條條彎曲的亮光,他想:他多次從這個角度仰看他,而這令人略微不悅。
現在、立即,他想拉他下水,然後他們在激烈的亂流中流線划過,攪亂一池泡沫。
於是在凜接近水邊,笑著道:「遙。」的時候,遙冷不防伸出濕淋淋的臂膀,一下子就把凜拉下水。
池邊的侍衛與侍女紛紛大驚,似鳥咬牙切齒怒目大喊:「王子!!」
「啊——」凜吃下一大口水,噗咕噗咕的泡沫不斷往上冒,他很快反應過來揮臂將自己浮上水「噗——哈!喂!遙!」他抹著臉上的水珠,有些氣急敗壞地喊,遙卻已經轉身游去,凜沒有漏看他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。
他立刻又潛下水,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,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,然後展開一場追逐。
他們在水池裡不知疲憊地繞圈,競速著,直到遙突然停下,他站在水池邊,慢慢地以手指碰著凹凸的磚石砌面。
凜很快就在他身後停下,關切的問句傳來:「遙?」
剛剛他幾乎要變回海豚了,遙想,指尖掃過粗礪的石頭表面,它尖銳地起伏著。
遙很淺眠,夜裡凜只要翻身,一點動靜他都可以醒來。
他夢囈的聲音、時而驚恐時而喘息,他幾天不只看過一次。
有時候他也哭,緊抓著棉被,肌肉有力地繃緊著,若是一觸碰像是會散成碎片似的。
他也會像那天一樣全身發紅、發出誘惑的香味,不停用身體蹭著絲被。
遙只是靜靜看著,在他空蕩蕩的雙眼中,好似什麼都能原諒,他只是看著,彷彿印在眼眸深處的永凍層之中。
凜全身是汗的身體弓著完美的曲線,遙知道那裏頭的力量,在水中可以爆發出什麼樣的速度,是恣意的、絢爛的。
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,他的驕傲曾深深被折斷,就連再次化身為鯊魚都做不到。
昨夜,在那無形鎖鏈下的掙扎告一段落後,遙才慢慢靠近他,在嘴裡擴散開來的是一股苦味。「喂、不許哭。」他低聲說,然而那人已經睡著了,舌尖上的水漸漸化為潮水,拍打著深夜擁抱的他們,鹹水漸漸漫過,然後淹沒,遙驟然沉入深沉的睡眠裡。
無邊無際的神遊結束,遙只感覺到指下尖利,刺著他的皮膚,他突然轉身,將凜按著靠近自己,往他不明所以的臉上親過去,剎那就煮成一尾紅燒鯊魚,侍從紛紛尷尬轉身,不敢窺視王室裡的私密內幕,儘管王宮早已傳遍各種繪聲繪影的傳聞。
「唔——唔唔——!」凜想推開他,卻被遙說了一句「專心。」然後又伸舌而入,掃遍口腔,他們很快就沒了空氣喘了起來。
遙也不清楚自己所欲為何,就只是突然想這麼做,他向來順從自己心意。
凜只能在心中怒斥:這個從沒變過、任性妄為的傢伙!
遙在此時咬向上脣,像在回應:你才是任性的那一個。
當接吻漸漸變成互相啃噬的無聲爭吵時,似鳥突然出現,稍早他接了一個傳報匆匆跑向前殿,然後又盡快地跑回來,顧不上奮力進行交流的二人,他的聲音劃破沉寂的空氣。
「王——哈、哈……快到前殿去,是他……他回來了!」
匆忙間凜只能先穿上輕薄的單衣,罩著紅色外袍就快步離去,遙從水中起身,下巴水珠連串滴入水裡,他眨眼,睫毛上也落下幾滴水。
水裡面是溫熱的,彷彿還殘留著凜的體溫,脫離水的皮膚很快起了一粒粒疙瘩,冰冷的水珠從背上順流蜿蜒而下,沖刷著空氣中的寒意,漸漸帶往全身,遙慢慢穿上外衣,只是低頭甩了甩全濕的髮。
當他漫不經心地踱步至大殿時,一眼就瞥見了那個黑髮的男子,男子立刻發覺,黑色的眼珠很快地盯住他。
遙感覺到男子莫名的敵意,不由不服輸地直視回去。
原本背對著遙的凜轉身過來,拍拍男子的背,明亮的表情彰顯他的好心情,遙看見他眼角發紅。
他又哭過了?遙心裡納悶,更奇怪男子的身分起來。
「遙,這是宗介,我從小玩到大的玩伴,啊!宗介,你會回來幫我的對吧?你可是我的氏族,我的『金色王座』永遠都有你的一席!」凜更加興奮道,兩手直接搭在比他高的男子的肩,甚至忘了他才介紹到一半。
宗介聞言,神情諱莫如深,看不出有什麼情緒,只是打斷他「凜,你還沒說這是誰?」
「遙,鯖國王子。」凜改為親密地搭上遙的肩膀,一邊介紹,遙則是彷彿被介紹的不是他一樣巍然不動,空茫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麼。宗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的互動。「那年我離開國家去他的國家借住了一年,然後回國就發現……什麼都變了。」凜神情有些黯然,勉強扯開一笑。
「太好了,宗介,我真的以為你已經死了……」凜又吸吸鼻,宗介握住他的手,漆黑而深邃的眼睛直直盯著凜,眉毛堅硬的線條沒有一絲皺褶,嚴肅而鄭重地道:「我回來了。」
兩人都為了彼此的命運悻悻然,半晌宗介才又開口:「還有我也把江帶回來了。」
「真的?!」他一度以為妹妹也早已死去,他曾經身在絕望的谷底,因為世界上只剩他一個人,再無親人在他身邊,他行屍走肉,幾乎活不下去,他一步上前緊緊擁抱宗介,有些哽咽「謝謝你……真的謝謝你,宗介。」
不料他卻被推開,宗介單膝跪下,執起凜的手做出效忠的姿勢「這是我該做的……我的王。」
被臣子示意效忠對君主本是值得驕傲之事,只是對象是過往的玩伴,讓凜心情複雜起來,但這些情誼,他都珍重地放在心底。
無論是遙還是宗介,能再見故友……他已經足夠幸運。
他正想扶宗介起來,卻被他舉手拒絕並道:「我還有一項物品獻予王。」他拿出一串細細的金鍊,其上一顆顆如米粒大小的紅寶石串在一起。
國王的王宮什麼都有,什麼華美的東西沒見過,但是宗介看著它說道:「這是我在流浪的一次奇遇中無意得到的,祝福你……」他低頭在凜的右腳踝繫上並道:「一生平穩。」
凜舉起腳好奇地端詳細鍊,閃著光芒的金鍊不重,戴在腳踝上很輕。
因為是宗介所贈,所以他格外喜歡。
「很好看!我很喜歡。」他咧開潔白的牙齒,竟與過去的笑容無異,宗介只覺穿越時間而過,眼前的人卻不曾變過。
「欸?遙呢?」凜左右張望,才發現遙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。
算了,貴為王子,這王宮也沒什麼地方他不可去,那人自由自在慣了,一聲不吭跑走也會一聲不響回來的。
「王……」
「叫我凜。」宗介才剛開口,就被凜橫眉豎眼打斷,宗介只能無奈一笑「凜,走吧,我帶你去看江。」
凜喜出望外,帶上侍衛快步走出宮外。
江如今雖已經不是公主,卻依然是國王的妹妹,當須接回宮裡住,凜想親自迎接她回來。
宗介還掛著笑,啟步儘快跟上凜,就這麼一會兒凜已經走出一段距離。
「你不讓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?」宗介的笑容稍微凝固,說話的是近衛軍團長,也在『金色王座』一席的御子柴清十郎,平時總是嬉笑的臉上正經起來卻自有威嚇力,也是他在城外巡邏時偶然撿到已經昏迷的宗介。
他剛回來的時候全身是傷,撐著一絲意識堅持瞞過國王,隨後就昏迷過去,休養了好幾個月才恢復到現在的狀態——正好是鯖國使節團來訪的前後,而凜隨團前往鯖國時,剛出國門,宗介就醒了過來。
幾天裡他也沒少聽流竄的各色流言。
王宮走廊上的石柱陰影打在宗介臉上,似有揮之不去的陰霾在上,他下意識以左手輕觸右肩,他外表雖然壯實,其實只是強撐起來,受傷令他的身體已經近乎淘空,在外流浪的那段經歷幾乎耗損了他全部的身體質素,再怎麼修復也無法回歸從前。
他的表情仍沒有動搖,直視遠方低聲說:「因為沒有什麼意思,只是許王一個祝福而已。」
走出十米開外的凜終於發現宗介沒有跟上,遠遠地轉身呼叫,陽光灑在他臉上正與宗介形成反比。
宗介邁出不帶猶豫的步伐,好似他不曾停歇。
江被宗介藏在一處尋常人家為保安全,直到醒來後才接她出來,凜見到妹妹又流下今日的第二次眼淚。
「所以——有宗介和江在的話我就可以放心加入遠征隊了!」凜晚上回到寢殿,喜色都現在臉上,開心地道「嗯……不過還是要想辦法立個繼承人……」凜自顧自道,聲音也低了下去。
「你要結婚嗎?」遙突然道,凜被嚇了一跳,漲紅著臉看他:「啊?怎麼可能?」
「為什麼?」遙認真地問,凜則啞口無言。
「這……嗯……」凜嘗試組織語言,最後挫敗地垂下肩「我應該不可能跟別人結婚了,我、我的身體——」他有些難堪地看向別處,根本無法啟齒。
「……。」遙沒有說話,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起身,順道拉了一把凜。
「遙?」
遙回頭睨了他一眼「去洗澡。」
兩人最後泡在浴池裡,熱水令皮膚呈現淡淡的粉紅,汗水一滴滴自額頭流下來。
凜看了一眼沉默的遙,不由想起上次在浴池裡——那時候他還被做得雙腿癱軟——思及此他不禁羞恥得滿臉通紅,於是更加不自在,低頭輕輕划動水,浴池令水聲放大聲音,嘩啦啦地響。
下午的時候遙被攔住去向。
他抬眼看著黑髮男子,表情一如往常,眼神卻瀰漫著冷意。
遙任由身上水滴滑落,一面想起宗介說的話。
——『你對他來說非常重要,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同他在乎你一般在乎他。』雖然這麼說著,但卻一邊流露出濃濃敵意。
——『雖然很不想這麼做,但也只能拜託你了。』離去前,他回頭投下一個冰冷的眼神,與遙不同,它們是屬於凜冽的那種。『而他的王國,由我來守護。』
遙皺起眉,看著宗介的背影漸漸遠去,心中突生一股不快。
他是自由的,並不受任何人指使,即使是凜也一樣。
這個人,又憑什麼跟他說這些呢?
他瞥了一眼凜,他能感覺到,那個人想這麼做——如同他今日親吻凜那樣想要親吻他、想像那天的他一樣進入他的內部,裡面又濕又暖——他都記得。
他閉上眼睛,並不熟悉自己突如其來的情感,就如同今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吻凜,更不知道夜夜看著凜睡著心中充滿的是什麼樣的心情。
陌生的感情如日日涓滴的泉水,早已蓄滿一汪池,在他胸口流淌。
多數時候他並不知道真正的答案,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,就如他在水中揮動雙臂時,前進的方向——水中沒有方位,而他是自由的,他前往何處,都由他自己決定。
凜發覺熱呼呼的身體貼上來的時候,嘴巴已經被熱切而急迫的舌纏住,遙的嘴脣有些乾澀,貼在他的嘴脣上兩相磨蹭,凜看著他緊閉的睫毛,呼吸一滯,轉眼已招架不住遙舌頭的進攻,他先是吮啃嘴脣,才試探般地探入舌,在口腔裡頭亂掃,很快他們的呼吸都失速,遙進逼的舌就像迫切地尋求什麼答案一樣。
兩人的身體都染上了紅暈,臉色也泛紅,凜半張的眼睛裡盡是氤氳熱氣。
遙已經不再多想,一切交由心決定他的去向,他專心致志地親吻,很快就伸手碰觸凜的後面。
搜尋到緊緻穴口的時候,因為摩擦而有些疼痛讓凜僵起了身體,他卻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以及擁抱眼前人的衝動,夜夜他被自己折磨而醒,只能難耐地等待夜晚過去,心裡說不清是希望遙發現還是不發現。
於是當他的肌膚貼著他火燙的身體,他只想依靠本能緊緊貼近他,用力地擁抱他,像是要揉進身體裡。
他是無法抗拒遙的。
這幾日單依靠他自已偷偷在浴池裡的自我安慰根本不足,每每他忘我地呻吟出聲,他都想起了遙,並且想像是他握住了他的性器狠狠摩擦。
多麼令人羞恥又無法拒絕的旖旎想像啊。
這讓他對他的真實碰觸只能失去理智,放棄一切思考只是迎合他的動作,他們在激烈的親吻中漸漸纏著彼此身體,偌大的浴室迴響著他們接吻發出的嘖嘖聲響,在遙的手指進出越來越順利之際,他猛地翻過了凜,凜轉過身就將雙手撐在池邊,臀部微微翹起,遙挺胯直驅而入,凜只能緊閉著眼睛發出一聲顫抖的呻吟,隨著遙的動作大力晃動了一下紅雲密佈的身體,方才親吻而從嘴角溢出的口水徐徐流下,劃出一道痕跡。
彷彿回到了那一晚,伴隨遙的動作水面起了水花,水面不再平靜,水面下更是無聲而又衝動的進出,每次抽出都帶起了氣流與泡沫。
凜隱忍著聲音被動地承受抽送,脖頸向上,喉間的曲線優美,因為半開的嘴而喉結不斷上下滾動,像是每次呻吟都含在了嘴裡,脖子乃至肩頭都熏成一片嫣紅。
忽然他睜大了眼睛,兩腿也打顫著癱軟,他發出幾聲喉音,像是努力承受著什麼痛苦,眼睛裡已經閃動著水光。
他不可思議地轉過身,卻被狠狠嚇了一跳,身子因為重心不穩而偏斜幾乎要摔倒,卻在下一刻,已經變為海豚形態的遙又深深沒入他的性器,直直插入的長根像釘入他身體的釘子,貫穿他而成為他下半身的重心。
凜只能無力趴在池邊,遙擺動有力的下身不斷地刺入,比起人類時候還要粗長的性器又大又長,脹滿了凜穴道的每一處,更深入到最裏深處,他忍不住呻吟出來,伴隨水聲在密閉的浴池反覆迴響。
「啊、啊、啊——啊——啊……」
過長的性器像是要撕裂他的內部,他感覺被充滿的那刻脹得他渾身戰慄不已,只能回頭一看,卻是更加驚嚇,然而他很快就被更大的快感淹沒,像是不斷被拍打上岸的浪潮,身後來勢洶洶的海嘯席捲他,而他就要死在沙灘上了。
他腦袋一片空白,滿心只充滿那被不斷摩擦的地方,伴隨持續與長久的動作,他漸漸意識模糊起來,彷彿天地只餘那無止盡的抽插動作,他的身體也逐漸沒有了力氣,無力地隨著遙的動作擺動。
最後遙停止動作,全根沒入的性器隱藏在穴道內,卻是在不停突突地射出精液,他以海豚的嘴輕輕觸碰凜美麗的魚鰭,他的身體一如記憶中那般美,只是小鯊魚已經成長不少。
海豚如一灘靜水的眼珠盈著光芒,比起人類時候竟然多了幾分溫度,溫柔地如同水池裡漸漸推開的漣漪,也像夜裡徐徐的海潮。
他張嘴發出聲音,這次,再不是孤單的叫聲,迴盪在靜謐的夜晚裡。
後話則是—--
凜睜開眼睛的時候思緒還是混沌的,他發出幾聲剛起床的咕噥,轉過頭又閉上眼睛。
他很快就又張開眼,然後眨了眨,臉色明顯地漲紅,然後他漸漸將自己的頭埋在絲綢金絲被上,他雙手緊握,只想乾脆把自己蜷起來。
一雙冰冷的手覆上他朝下的額頭時他全身僵硬,他慢慢地轉過臉,遙正坐在床邊,單掌覆上他的額頭,見他看過來解釋了一聲:「你晚上發燒了。」
昨夜他們沒有維持魚的型態太久,遙只好再次將昏睡過去的凜奮力抱向床,因為動作而從股間流落的汩汩白液他也沒在意,只是在讓他躺下時替他擦了擦,穴道並沒有清理,他便也睡去,醒來時身邊的人燒得厲害,無意識地呻吟著,臉頰也依然嫣紅,但卻是因為發燒。
「我想著要留在裡面就沒有清理,應該是因此發燒了。」遙臉色平淡地道,凜的腦袋依舊一片混亂,他毫無頭緒只是張口便說:「為、為什麼……」他想問為什麼昨晚他竟然會以變身之後的姿態與他結合,遙卻以為他問的是為什麼不清理,他於是反問:「你不是希望有繼承人?」
凜下意識:「啊?」地回應,遙繼續道:「這樣懷孕的機率會比較高。」他依然語氣平穩地說,凜則是露出一個彷彿被雷劈到呆滯的神情,他聽進了這句話,卻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「什……什麼懷孕?!等等、你是因為這樣才在變成海豚時跟、跟我……」後面的話凜講不出來了,他既羞又窘,面頰已經變成艷紅色。
「嗯。」遙平靜地回應道,眼神卻還保有著溫度,昨晚的餘溫猶存。「我在一本書上看過。」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「還有留在裡面比較久也是在裡面看到的,不過它沒說會發燒——」後面的話已經被凜七手八腳地掩住,徒留一張漲紅的臉。
「閉閉閉閉、閉嘴!」
「王國的守護者」遙回想,對於昨日宗介的挑釁油然而生的不快因為酣然的情事漸漸消失,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帶著些許幼稚。
而他說:「我的王國永遠為你敞開」,早在多年前那個午後,那個紅髮少年就已經闖入他的國度,如燎原的火,在他幽靜的深水裡畫出豔紅,彷彿海中煙火。
他們互相加冕,他們是彼此的王。
番外 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