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長的袖子微微遮住了手掌,木葉秋紀端詳了一會兒手中物,那是一粒握在食指與拇指之間,微微透明,向外伸張著刺蝟般身體的金平糖。
他張大嘴巴,將糖丟入,舌頭上的甜味足尖輕點,稍縱即逝,它在口腔中轉著,幾乎察覺不了。
「咔嚓!」木葉一口咬下,糖粉散開,他幾下就吞下去。
木葉將手插回口袋,他一身黑在泠泠的細雨中,如一幅蕭索的畫,又或者是一場電影的開頭。
「吃太多這個會蛀牙。」他說。木葉懶懶抬起細長眼眸的眼簾,其實他連睨人一眼都覺得需要太多力氣,於是他很快又移回視線在眼前的遊樂器上。
赤葦的眼睛本來就半張著,經常給人睥睨的感覺,但是他低垂著眼看人時,卻會流露出一種嫵媚的溫柔。
他的手指抵在木葉脣邊,輕輕推了推,一下子就破門而入。
木葉轉轉眼睛,看似不為所動,耳尖卻已經開始變紅。
糖滾入口中,卻已經不是重點,他細長的手還停留在他的嘴裡,動了動。
木葉終於動搖,舌尖抵著指尖想推出去,赤葦手一推,卻更深了些,木葉抬眼看他,別有深意地微微仰脖,脣稍稍使力,吸吮起來。
赤葦快速抽出手,抵在他下巴,低頭親了下去。
遊樂器擱在一旁早已顯示GAMEOVER。
舌掃蕩一圈後退了出去,連帶捲走了糖,木葉終於意識到被耍了。
赤葦動動嘴巴,很快咬碎吞了下去。
「會蛀牙。」他又說了一遍,直直盯著木葉的眼道。
木葉摀著嘴,皮膚的熱度燙人,他模模糊糊地說:「我就算蛀牙也是你的錯。」
「?」
「沒事。」
*
赤葦剛認識木葉秋紀沒多久,他就在吃這種糖。
「要吃嗎?」木葉斜斜坐在社辦一角,看了眼後輩,嘴巴沒有停下來,而他已在一旁看了許久。
赤葦搖搖頭「我只是在想,你很適合這種古早味。」
木葉停了一瞬——大概幾毫秒的時間「……是嗎?」
「嗯。前輩像是妖怪繪卷中跑出來的人物。」
木葉聞言吃吃輕笑起來,眼睛瞇成一條線。
赤葦心想:更像了。
「像什麼?」木葉笑得露出了牙,連忙吞下糖以免笑到噎到。
「狐狸。」赤葦心裡只想:這人真怪。
「哦哦……狐狸、嗯……狐狸,很好。」
夕光下,木葉的輪廓不清,背光的他像一道模糊的影子,光圍繞在他身旁一圈圈。
赤葦瞇瞇眼,像是看到他身後一條大尾巴,露出來搖了搖,自以為沒人看見似的。
後來,他沒想到真的會看見他狐狸的扮相。
穿著一身白,卻在臉尾畫上一抹紅,他從臺上低頭看他,轉了轉身體。
「怎麼樣?」
赤葦輕輕扯出一抹笑「你好,稻荷神。」
赤葦京治的人生中,不太會令自己脫離軌道,當事情超出他控制時,他會懊惱許久。
後來他常想,都是稻荷神的錯。
*
「聽說那有心想事成的意思。」某次夜幕低垂,涼風微微吹著很舒服的夜晚,他們練習完,他又看見木葉丟了幾顆糖在嘴裡。
「是嗎?」他漫不經心地回答,踢起路上的石子。
「前輩有什麼願望嗎?」他不知怎的就問了出口。
木葉轉頭看他,笑盈盈道:「不告訴你。」
赤葦轉而也專注地看起地面。
沒走幾步路,他微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木葉的手,像是試探。
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堵在胸口,他想那或許是他的心跳。
直到他也微微顫抖地回應,以近乎冰冷的手指。
他什麼都聽不見了。
*
「喏、你會……」他拉過他的手,臉頰貼著掌心,涼涼的。
赤葦微微低頭,眼底露出疑問。
「沒有、沒事。」他閉上眼睛,明明是狐狸卻像貓一樣安靜,拉過他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雙耳。
你會一直在這裡嗎?
他不想聽到回答。
赤葦沉默以對,良久,他才輕輕以脣碰了碰他的額頭。
*
雨中,糖味已經消散了,一身黑的木葉秋紀終於停下了腳步,遠遠他看到了什麼,嘴角彎起了一個蒼白的角度。
你是那懷念的味道。
END
5.7.日快樂。
他張大嘴巴,將糖丟入,舌頭上的甜味足尖輕點,稍縱即逝,它在口腔中轉著,幾乎察覺不了。
「咔嚓!」木葉一口咬下,糖粉散開,他幾下就吞下去。
木葉將手插回口袋,他一身黑在泠泠的細雨中,如一幅蕭索的畫,又或者是一場電影的開頭。
「吃太多這個會蛀牙。」他說。木葉懶懶抬起細長眼眸的眼簾,其實他連睨人一眼都覺得需要太多力氣,於是他很快又移回視線在眼前的遊樂器上。
赤葦的眼睛本來就半張著,經常給人睥睨的感覺,但是他低垂著眼看人時,卻會流露出一種嫵媚的溫柔。
他的手指抵在木葉脣邊,輕輕推了推,一下子就破門而入。
木葉轉轉眼睛,看似不為所動,耳尖卻已經開始變紅。
糖滾入口中,卻已經不是重點,他細長的手還停留在他的嘴裡,動了動。
木葉終於動搖,舌尖抵著指尖想推出去,赤葦手一推,卻更深了些,木葉抬眼看他,別有深意地微微仰脖,脣稍稍使力,吸吮起來。
赤葦快速抽出手,抵在他下巴,低頭親了下去。
遊樂器擱在一旁早已顯示GAMEOVER。
舌掃蕩一圈後退了出去,連帶捲走了糖,木葉終於意識到被耍了。
赤葦動動嘴巴,很快咬碎吞了下去。
「會蛀牙。」他又說了一遍,直直盯著木葉的眼道。
木葉摀著嘴,皮膚的熱度燙人,他模模糊糊地說:「我就算蛀牙也是你的錯。」
「?」
「沒事。」
*
赤葦剛認識木葉秋紀沒多久,他就在吃這種糖。
「要吃嗎?」木葉斜斜坐在社辦一角,看了眼後輩,嘴巴沒有停下來,而他已在一旁看了許久。
赤葦搖搖頭「我只是在想,你很適合這種古早味。」
木葉停了一瞬——大概幾毫秒的時間「……是嗎?」
「嗯。前輩像是妖怪繪卷中跑出來的人物。」
木葉聞言吃吃輕笑起來,眼睛瞇成一條線。
赤葦心想:更像了。
「像什麼?」木葉笑得露出了牙,連忙吞下糖以免笑到噎到。
「狐狸。」赤葦心裡只想:這人真怪。
「哦哦……狐狸、嗯……狐狸,很好。」
夕光下,木葉的輪廓不清,背光的他像一道模糊的影子,光圍繞在他身旁一圈圈。
赤葦瞇瞇眼,像是看到他身後一條大尾巴,露出來搖了搖,自以為沒人看見似的。
後來,他沒想到真的會看見他狐狸的扮相。
穿著一身白,卻在臉尾畫上一抹紅,他從臺上低頭看他,轉了轉身體。
「怎麼樣?」
赤葦輕輕扯出一抹笑「你好,稻荷神。」
赤葦京治的人生中,不太會令自己脫離軌道,當事情超出他控制時,他會懊惱許久。
後來他常想,都是稻荷神的錯。
*
「聽說那有心想事成的意思。」某次夜幕低垂,涼風微微吹著很舒服的夜晚,他們練習完,他又看見木葉丟了幾顆糖在嘴裡。
「是嗎?」他漫不經心地回答,踢起路上的石子。
「前輩有什麼願望嗎?」他不知怎的就問了出口。
木葉轉頭看他,笑盈盈道:「不告訴你。」
赤葦轉而也專注地看起地面。
沒走幾步路,他微涼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木葉的手,像是試探。
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堵在胸口,他想那或許是他的心跳。
直到他也微微顫抖地回應,以近乎冰冷的手指。
他什麼都聽不見了。
*
「喏、你會……」他拉過他的手,臉頰貼著掌心,涼涼的。
赤葦微微低頭,眼底露出疑問。
「沒有、沒事。」他閉上眼睛,明明是狐狸卻像貓一樣安靜,拉過他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雙耳。
你會一直在這裡嗎?
他不想聽到回答。
赤葦沉默以對,良久,他才輕輕以脣碰了碰他的額頭。
*
雨中,糖味已經消散了,一身黑的木葉秋紀終於停下了腳步,遠遠他看到了什麼,嘴角彎起了一個蒼白的角度。
你是那懷念的味道。
END
5.7.日快樂。